我是那么深爱他
我老公莫子丰的变化让我太吃惊,从今年正月初八开始,他变得我几乎都不认识他。
泪珠挂在她的脸上,但很快地,她用手擦干了。
他是个有点自命不凡的人,能力是有,可他太张扬,喜欢别人捧着他。当年在单位做一个小领导时,得罪了不少人,后来被安排去做扫大街的工作。他对此一直有意见,可他还是硬着头皮干了三四年。他常跟我说,老天没长眼睛,让他这么出色的男人在大街上经受风吹日晒。
那时我也挺为他感到委屈,觉得命运对他不公,那么能干的一个男人,怎么偏偏去遭这样的罪呢?
不过,现在我明白了,幸亏他没什么事业,不然他的尾巴不知要翘到哪里去?
席义珍停止哭泣。
我不能说自己是莫子丰的恩人,但在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候,我确实给过他帮助。这个他自己也承认。我们2003年谈恋爱时,他在单位车队搞维修,后来觉得长期那样下去没出息,就去学开车。我知道他想证明自己,可是他家条件不好,没能力给他买车,他就非常郁闷,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。
那时我家的环境还可以,他问我在关键的时候是否可以帮他一把。我天性善良淳朴,就向家人借了3.1万元给他买了辆车跑运输。以后的三年多里,他的确吃了不少苦,一门心思地在外揽生意。
他的脾气很不好,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冲我发火。我天生的好脾气,他再怎么气我,我就是不吃那一套。还有,在我看来,他各方面都比我强,加上我爱他,就没去跟他计较。
2007年我们成家后,日子紧巴巴的,他跑运输的生意也不比以前,有些萧条,为此他常有抱怨。我对此很不能理解。因为我跟他不一样,我的姿态一直放得很低:我没学历,也没什么技能,但我肯吃苦出力,相信只要勤快就不会饿死。
可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贵人,在生活中不应该那么费神劳力。所以,在1998年他将车子卖掉后,硬是在家里玩了8个月。我鼓励他出去找份临时的差事做做,他不依。非要等着单位给他安排。结果他就被派去扫大街了。
这些我都不看重,因为他是我的男人,只要他健康和开心,我做什么都愿意。
他遇到曾追求过他的女人
他被单位安排重新上岗后,我们的生活很平静,我也觉得幸福。虽然每年没有多少存款,但我们都有工作,生活不成问题。
他对我仍然挑剔,但也都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。可自从今年正月初八,他遇到中学时代的女同学娅莉后,他就开始对我一百个不满意。
那天是1月29日。我下晚班回家后,莫子丰笑嘻嘻地问我:“你知道今天谁到我家里来了?”他的样子很神秘。
我很累,心不在焉地问:“谁呀?”他却更乐了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我的初恋情人!”我狂笑:“别在这儿吹牛了!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初恋吗?”他立即情绪激动地说:“错,错,大错特错!在你之前,我上高中时,曾经有一个女生经常给我写情书,她长得很漂亮。可我当时没勇气接受她的爱。”
我以为他当天酒喝多了,只把这当笑话听听。
可后来的很多天里,他一直跟我说这件事,我就半信半疑地说:“那你以前还挺有魅力嘛。”他听了觉得很骄傲,马上正儿八经地跟我谈1月29日这天与娅莉见面的情形,说尽管过去了十几年的光阴,她对他还是一往情深。
我上班比较累,就没去过问这些事,也没留心他的变化。直到有一天他回家非常晚,我才有了些许不满,他马上得意洋洋地说:“今天我跟娅莉吃饭去了。”打这以后,他几乎每天都要晚归。
我觉得有点不正常,很诚恳地跟他谈了一次,说:“我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,既然你跟娅莉以前是同学,我也不反对你们交往。我知道男人有时候也需要异性朋友,如果你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,她又能够化解你的一些烦恼,我支持。但我希望你们都把心态摆正,因为你们都是有家有孩子的人。”#p#分页标题#e#
他没反驳什么。可他明显对这个家不再眷恋。他回来晚了,还跟我讲娅莉怎么对他好。我那时还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———即是说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他不好。而这个后来也成了他要搬出去与娅莉住在一起的借口。
现在我了解到他们来往的一些细节。在3月31日之前,他们在一起就谈到各自如何离婚,那时只是他们梦想的阶段,还没有真正去实施。3月31日,莫子丰信誓旦旦地跟娅莉保证:“好的,我今天就回去离婚。”没想到,娅莉做事很利索,当天就回去办了离婚手续,放弃家里六十多万的房子不要,只拿着自己的积蓄出来。
从这点我知道,娅莉是真的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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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我贬得一钱不值
我不是个要强的女人,看到自己的老公爱上了别的女人,是心痛,可我又拿他没办法。有时我又觉得自己很无能,怎么对他那么宽容?
莫子丰回来的时候,常在我面前提及:“娅莉穿的衣服都是名牌。她的裙子至少800元一件,上衣都得400元。你看看你!穿的都是几十元钱的衣服!”
诸如此类的话他还说了很多。我都忍受着。在被他鄙薄得体无完肤的时候,我对人生感到极度绝望,也非常自卑,甚至想自杀。因为放不下孩子,我才没迈出那一步。
他还瞒着我带娅莉去见他的家人,跟他妈说,娅莉送给他320元一条的领带,娅莉每次都要给他的亲戚带去礼物。很快,她得到了他家人的喜欢,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被孤立了。在家吃饭的时候,婆婆不再像以往那样待我,把我当作了空气,似乎我根本就不存在似的。
在莫子丰开始与娅莉密切交往的时候,我曾跟婆婆说过他儿子变心了,那时她还站在我这边,责备她儿子不珍惜眼前的幸福。可当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新找的是如此有钱的女人时,她的态度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动不动在家里摔盘子砸碗。可能是我与她相处的这些年,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,所以她找不到理由把我赶走。
想起这些,我觉得很难受,自己当初怎么选择了这样一个家庭?
不久前,我下班后,儿子突然跟我说:“妈妈,你过几天可能就见不到我了。”我很诧异,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?第二天下班我对儿子说:“妈妈今天没给你买东西吃,明天可以吗?”
他天真地说:“妈妈,明天你就没机会了。”我搞不懂,但又没仔细去问。
果然,第二天他奶奶就坚决要送他去大伯家玩。接下来的几天,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,我很想儿子,打电话过去说想和儿子说话。被告知儿子已经睡着了。
那时才晚上8时多,我了解自己的儿子,他每天晚上要疯闹到11时才睡觉。那么早他是不可能入睡的!明知道他们在骗我,我还是什么都没说,把这些都忍了下来。
现在我已明白,原来是莫子丰带着娅莉和儿子到黄山去旅游了。他跟我说是单位组织的,其实不是,是他请假带着儿子和娅莉培养感情的。这些,他家里的人都知道,但他们就是要瞒着我。因为我软弱,不会跟他们红脸。
今年6月份,当我明确意识到他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,曾哀求他给我机会,让我们重新再来。他说:“一切都晚了。是你把我弄丢了,本来我是属于你的,可惜你不珍惜。”听了这话,我很难受,简直都不想活了。
他说的话让我寒心
我见过娅莉一次,是在5月。当时莫子丰也在场,我胆子小,担心自己不会说话,带上了自己的一个好朋友。我只问娅莉:“要是你真的爱莫子丰,我可以让给你,但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。”
她不作声。
我看得出,她对我有愧疚,但她又确实爱莫子丰,因为她现在实现了十几年前的梦……谈话过程中,莫子丰说得头头是道,质问我的朋友:“假若娅莉和席义珍摆在你面前,你会选择谁?”他觉得自己很有理,没有一丁点对不住我的地方。#p#分页标题#e#
我的朋友反问:“你这是对家庭不忠,你知道吗?”他居然狡辩:“你不懂什么是感情。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,其他的理由都是无耻的。”
这之后,他很少回家了。偶尔回来,娅莉的电话马上追过来,问他在哪里,是不是和我在一起,有没有碰我。她很紧张,要他马上回到她的身边。
娅莉这么做,我很理解,因为她是真的爱他,所以也就爱得自私和彻底。
我也想过,莫子丰不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,不然他干这份工作不会那么多年,要是娅莉跟了他,会不会有幸福呢?跟我相好的朋友都说气话:“她拆散别人的家庭,不会有好报。”这话的确给了我一些安慰。娅莉是个理想主义者,她对爱的投入是纯粹的,而往往在这时,她会失去理智的判断。
大约从今年7月开始,娅莉拿出自己的积蓄开了好几家专卖店,她这么做是想证明给莫子丰看:我多么地在乎你!为了你,我什么都可以付出!但她这样做也是有条件的,就是他必须完全忠于她。
而以他的脾气来看,他不是那种一切听命于一个女人的男人。我已经看到了这样的苗头,最初的欣喜慢慢退去之后,我也听到他有这样的抱怨:“她什么都要管我!有时觉得还是你对我好。”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。
当知道他不会回头后,我慎重考虑许久之后提出了离婚。起初他很高兴,但当我要求真正去办理手续时,他就以各种理由推托了。还说什么责任之类的话,说为了儿子,叫我给点时间让他去决定。我都有些愤怒了,真的,人家娅莉对他不比我对他差啊,为他付出那么多,他应该给她一个交代啊!
我是女人,理解娅莉为什么那么不顾一切,那么投入。
席义珍又哭了。
既然他没行动,我也就不想再去管他。但前几天,他却找到了我,神秘地对我说:“我陪娅莉到医院去检查身体时,医生说她很有可能患了重症,痊愈的几率不大。不如我们配合一下,等她不行了,我们再把她所有的钱搞到手!”他以为我会笑得合不拢嘴。
我震惊了!觉得心寒!没想到他是如此心狠的一个男人,娅莉对他痴心一片,可以说什么都给了他,而现在他在别人疾病还没确诊的情况下已有了这样的阴谋,要是她知道了,该作何感想?!
这些天,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。回想起他跟我说的话,真是不好受,他今天可以毫不留情地这样对待爱他如此之深的娅莉,将来有一天我也不行了,他也可以同样地待我啊。唉,我真替自己和娅莉心痛啊,怎么我们这么倒霉地碰到了如此狠毒的一个男人!(文中人物为化名)故事如有雷同,请勿对号入座。
[手记]这样的男人很可悲
我不知道莫子丰为什么这样狠心,可以把两个爱他的女人伤害得那么体无完肤。
不过席义珍的总结是对的:“他在认为自己有能力的同时,也很自卑,因为他没有一个好的出身。幼年贫穷的成长环境,让他把金钱看得比什么都重。他是那种典型的损人利己性格。”
而又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,她儿子的爸爸,她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忍耐力。
我也接触过一些男人,为了他所认为的成功,可以不择手段,甚至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。莫子丰正属此类。对他的职业,我们不能简单地用世俗的标准去评判,但如席义珍所言:“他能力不够,当他不能靠自己去成功时,就只能把握这个对他来说千载难逢的机会。娅莉为他提供了外力,所以他就在所不惜。”
其实,这样的人很可悲,他可以连基本的尊严都不要。所以,当席义珍谈到她的邻居都大骂他不是时,我很能理解。他不知道,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,已经有很多人在戳着他的脊梁骨吐唾液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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