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那天晚上我们没吃上饭,我哭得一塌糊涂。而他看着我却像第一次认识我。他说他从没想过我对他是认真的,他也不认为这是理智的。
晚上出外应酬,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,通常这种时候都是由侯充当我的司机。他是我们部门的司机,平时开面包车,但碰到我晚上有活动,就加班跟着我。口述实录没办法,这种饭局总是逃不开灌酒,有个男的可以护送回家,总归放心点。
在此之前,我是经理,他是司机。我有单独的办公室,他虽然属于我们部门调度,却只是坐在底楼一间专门安置司机的房间里,连楼上办公区都没机会进来。口述实录需要他接送我的时候,我们也很少说话,偶尔的对话仅停留在“什么时候能到?”“现在这个时候路很堵,要不我试试换条道。”就这么简单。
可那天却被对方逼着,喝得太多了些。可能是我平时一向很有自控能力吧,虽然经常晚上应酬,却很少有醉到这个程度的。我记得的最后一件事,就是用手机拨了侯的电话,让他进来接我。然后,据他后来说,我在厕所里吐得一塌糊涂,他四处找不到我,最后经人指点,闯进女厕把我抱出来的。
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,侯已经走了,但餐厅桌上的粥还是热的,还有两碟家里根本没有的小菜。他居然在送我回家后,守着我过了一夜。他给我留了纸条,说看我神志不清,不放心,所以一直陪着我。
我回公司的时候,他已经出车了。直到5天后又一个饭局,我才见到他。这下,我当然不会在车上再当他是空气了。所以就聊起来,我这才知道他那天居然很尴尬地闯了女厕所,还被别人骂。
我知道,我所应该做的,是请他吃顿饭,或者送样小礼物给他,表示一下感谢。然后继续保持上司下属的关系。然而,我却不知不觉对他动了心。也许是那一个晚上,让我既受惠于他的果敢又感动于他的体贴吧。
女强人也想有肩膀靠
在我的印象中,我们大部分人好像都是习惯讲虚岁的,可我过了25岁后,就连距生日还差一个月,也要计较一下的,唯恐把自己的年龄说大了。不是说怕老,我保养的还不错的,虽然经常为了工作需要熬夜,但工作以外的时间一定好好休息,也不吃垃圾食品。我不说,谁都看不出我已经快30岁了,而且我做到这样的职位,还巴不得显得成熟些,否则下面的员工、外面的客户也压不住啊。我怕说年龄,只因为我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。
不是没谈过朋友,但总是不了了之。我工作太忙,休息日只想呆在家里,没那份闲心约会,而男人好像也不喜欢工作欲望太强烈的女人。当然,最重要的是,始终没有跟谁对上眼,否则在爱情面前,有什么不能妥协的呢?
为了侯,我做的第一件出格事情,是从人事部调来了他的档案。让我沮丧的是,他居然已经结婚了,要知道,他比我还小两岁呢。而让我高兴的是,虽然我们俩的老家分属不同省份,但相距却还不到100公里,这让我相信我们之间可以找到不少相似的回忆。
如果是我的朋友告诉我,她爱上了有老婆的司机,我肯定会觉得她在发神经,可事情摊到自己头上,我却仿佛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。无论从哪方面看,我和侯都是根本不相配的两个人,我的月薪是他的8倍;我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,他却只在家乡上过个专科;我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,而他家是农民……可我还是像吃了迷药一样轻易地一头栽了进去。只能说自己是太寂寞,太想有个坚实的肩膀去依靠了。
无视他已婚展开追求
我决定无视他表格上那个在某工厂当工人的老婆,对他发动进攻。现在这个社会,离婚已经不稀奇了,他会选那个工人做老婆,我觉得只是因为他没有更好的机会而已。而我,能为他创造这样的机会。
先利用他的专业是营销这一点,把他推荐给了销售部。口述性经历不出我所料,一开始销售部经理还觉得有些勉强,但不久就倒过来感谢我了,说他肯干也努力,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大学生强。
其实,人只要有机会,应付工作上这点事,能力会差多少呢?如果他是在上海上的学,有个有路子的亲戚,那肯定不会给人家开车了。
侯说很感激我,要请我吃饭。我挑了家日本餐馆,价钱不贵但很安静。口述性经历第一次不是处在赶路的状态中,我们聊了很久,我发现他知识面很广。他说不出车的时候坐在房间里无聊,或者晚上我在应酬,他在车里等着没事,就拿本书看看。与周围那些开会时一本正经英文乱开,但私下却只知道打游戏、网聊、开黄色玩笑的男白领们相比,他的幽默和健谈让我更加倾心。
我开始找各种机会跟他接触。他以前是不上网的,家里也没有电脑。现在因为工作需要,开始用QQ,这让我心安,因为我无论在网上跟他说什么,他老婆都不会知道。当然,我也没说什么很夸张的话,毕竟是女孩子,喜欢别人也不好意思讲得太明白。
一开始我只是午休的时候,或者晚上在家里上网看到好看的网文,就贴给他看。然后等他的评论,再讨论上几句。我发现在很多事情上,我们的观念都是相同的。渐渐的,我开心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找他分享。
我家人不在上海,老实说周围有点关系的都是工作上认识的人。第一次跟同事有矛盾向他倾诉后,还担心过一阵,唯恐他不小心说出去。
时间长了,知道他是个头脑很清楚的人,绝对公私分明。比如我们有时候说到部门里以前谁坐他的车,无论我怎么问,他绝对不会告诉我,人家在车上说过什么,如何评价我这个上司。而即使我们前一分钟还在网上聊天,后一分钟如果在电梯里碰到,他一定很有礼貌的称我“经理”,下电梯让我走在前面。
他以为我只是在游戏
聊天的次数多了,我觉得我们之间越来越默契。为了避嫌,即使有时候上下班正好远远看到,其中一个总是会故意找点理由等一等,不要同时进出。他出差的机会多,每次回来,总会给同事带点当地特产什么的,大家分一分。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这个提拔他的老经理,总是会亲自送一份到我们部门。但私下,他总会给我准备一份更私密的礼物,送到我家里。
我们很少在外面逗留,经常都是他来我家,我们自己做饭,然后看看碟、听听音乐,或者就那么依偎着,什么都不做。有时候,他也会在我这里过夜,然后换身衣服,跟我分头去上班。我从没有问他在我这里的日子,是怎么跟他老婆交代的,我想不外乎是出差加班什么的吧。我甚至潜意识里希望他老婆追究,然后吵翻掉。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提我们的将来。而我毕竟已经不年轻了,总不能老这么等下去。
前些天,公司里一个女同事生了对龙凤胎,高兴地抬了两大筐鸡蛋来,在公司里派发。晚上我们一边做饭,一边随便聊起白天的情景。我说我也想要个孩子,我一定能当个好妈妈,而且孩子一定会遗传我的优秀智商。他笑笑,接口道:“那你先要用你的优秀智商找到孩子他爸。”我当时一下就愣住了。他随手捞了块牛肉放到我嘴巴里,还跟我说,孩子他爸找到后要让他过目的,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,我别稀里糊涂给孩子找了一半不良基因。
那天晚上我们没吃上饭,我哭得一塌糊涂。而他看着我却像第一次认识我。他说他从没想过我对他是认真的,他也不认为这是理智的。他说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人在上海,太寂寞,想找个人陪。他很喜欢我,也觉得跟我在一起很开心。即使他没有老婆,我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,何况,他不会离开他老婆的。我苦苦追问他是不是爱他老婆,他一开始只是说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,后来被我逼急了,就说爱,还说不爱我。真的说出口,我又希望他说的是气话,不是真心的。
那天,我抓着他哭了一夜,他一直搂着我,但却绝不答应给我将来。第二天清早,他帮我洗了脸,还煮了粥给我吃,然后就去上班了。而我请了一天假。
后来,他再没来过我这里。但在公司里碰到,他还是一副不露声色的下属形象。我很想他,总是忍不住在QQ上跟他说话。如果是关于我们之间感情的,他就当没看见,也不回。如果是别的事,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安慰我,给我出主意。
我很想接受现实,可偶尔在走廊上对个眼,或者在QQ上表达一下关心,都会让我止不住的心痛,我不明白我们怎么就是两个世界的人?我可以不要高工资,不要职位,他能接受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