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我原以为这么开朗的你,一定在床上是个辣妹,可是,你太老封建了,都什么时代了,唉,不说了,睡觉吧!”当我还想冲澡时新郎却不耐烦了,我很伤心,不害羞的新娘怎么可以叫新娘呢?我觉得害羞有理,我有权害羞,难道像他那样不要脸才是真正的做爱,我不是他的,我是他用来爱的……
第一夜,两人就大吵一场,我在大学时代是学校辩论高手,我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,我讲道理、摆论据,他则有点秀才遇大兵的感觉,结结巴巴的,词不达意,气急败坏,当我们都精疲力竭的时候,天亮了!
接下来的日子,由于他情欲高涨,所以便讨好我,迁就我,夹着尾巴做新郎,其实我们是很相爱的,经过五年爱情长跑,有雄厚的爱情基础的,我一点也不讨厌他的缠绵环抱,只是他在床上的“表演”太另类、太舞台化。可大约两个月过后,阿嘉又原形毕露,野蛮作业。这时的我,已有一定的性经验,也不那么容易脸红了,但他的许多作派仍让我很不适应。比如他在进行一半时,会突然叫我起来,半抱半推地来到浴室,在那面立地镜前,继续他的演出,他说,他喜欢看到镜中一对爱情男女的忘我的境界,这可以使他更兴奋,可是,我的激情却因为他突然的停顿和改变“战场”,一下子被熄灭了,他的快感显然是建立在我的不舒服的基础上。而他却振振有词:“都是为了你!因为中途稍息,可延长时间!”这就是他,在夫妻性生活里,总是自以为是,我要的不是时间的长短,他总很迷信时间越长我就会越高兴,其实他错了,我不喜欢他每次做一半时,故意“开小差”转移注意力,我要的是一鼓作气,一气呵成的那种淋漓痛快之感,而他不信。我是用脑销魂的,看到所爱男人不可抑制的冲动,贪婪的唇,火辣的目光,我就会为之倾倒迷醉,而不在乎他能做多久,相反,他一味拖拉,人为地延长时间,只会让热情消逝,前功尽弃。
后来,我想,他那么固执,就由他去吧,浪子终有回头的一天。可是,情况并没有按我的设想进展,相反,他变本加厉地开始“要求”我做这个又演那个的,他渐渐支配起我来了。
比如,他不怕脏不怕臭,我管不了,也睁一只瞎闭一只眼,眼不见为净!可是,有一天晚上,他也要求我为他舔下体甚至肛门时,我愤怒了,我不是街头流莺,我怎么可以做这种“下流”之事。丈夫有点委屈,他说,他不是也都“示范”做过了吗?我冷笑:“你自作自受,我也没办法!”但说句公道话,我由开始的不适应,渐渐也认可了他的“下作”,甚至很享受。可是,真的要我去做,有点洁癖的我,还是一个字坚持到底:“不!”
这种“要求”失败了,他就要求我“发言”,不过,他这回语气婉转多了:“为什么你从不叫床?为什么你从不表扬我的‘哥哥’?”我狡辩说:“沉默是金!”他有点无辜地看着我:“你真的很不近人情,男人需要女人的关怀,更需要女人的喝彩!”有点道理,我终于谦虚接受,并且在往后的性爱实践中偶尔为之,确实可以起到鞭策作用,看来,他也不是荒谬之人,有时,真理也掌握在他的手里。
可是,他误判了我的态度,以为我终于开窍了,可以全面接受他各种匪夷所思的怪招。一天晚上,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护士服装,要我换上,我起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便乖乖地穿了,还在立地镜前转了两圈。当我看见他脱自己衣服,眼神不对地靠过来时,才明白他是要我扮演护士小姐与他进行“苟合”的,我再次负气推开他,他不放手,经过一番搏斗我“输”了,他非常亢奋……事后他坦白交代,他内心希望我能不时扮演不同人生角色与他“相爱”,比如女警、空姐、甚至是戴眼镜的女教师……我这回的感受不仅是讶异还觉得很好笑,他哪来这么多想法?有时,我可怜他,也会心血来潮演戏给他“看”,但总觉得别扭,我是他的太太,而不是小丑。他怎么尽喜欢一些“假大空”的东西,为什么就不能顺其自然呢?
有一天晚上,我在出差的途中临时改变行程,突然想回去给先生一个惊喜。当我悄悄打开房门时,看到那场面令我脸红耳赤无地自容,我丈夫一丝不挂地倚在沙发里看一部外国三级片,那电视里的镜头恶心至极,更令我不齿的是我先生还正在手淫……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一个人关在卧室里。半夜,丈夫终于迟疑地怯怯地进来了,他解释了老半天,但我都不理会。原来,他从小就开始偷看一些三级片,可以说,他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性教育,他所“学”到的性知识,都来自于三级片里所宣扬的东西,所以,在他看来,只有像三级片里那样做爱,才是真正刺激与完美的。我很担心,丈夫的这种性启蒙途径,会不会是一种“中毒”?他会不会有一天只跟黄色光盘“做爱”,而不要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