摘要:如果这就是爱情:约好和July在报社旁的上岛咖啡厅见面。。。。。
不可否认,July是一个美丽的女人,白皙的皮肤映衬着颀长的身材,一件范思哲的白色连衣裙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。July说话的频率比较快,但是很有见地和涵养。然而,当谈到她在深圳的那段情感经历时,July少了一份从容,多了一份激动。
情到浓时有点苦
如果这就是爱情:我离开深圳整整6年了。在这6年里,我尽量让自己变得洒脱一些,可是,只要一想到深圳,我的心就会沉重起来……
1997年5月,在深圳的滨河新村附近发生一桩凶杀案,当时是一伙流氓欺负两个女孩,正好路过滨河路的孙迪(化名)和张铭祟实在看不过去了,就说了一句“不要欺负女孩子”。结果是两个女孩躲过了一场灾难,孙迪和张铭祟却被打成了重伤。后来他们被安排在我工作的医院接受治疗。当时,我是护士长,本着对伤员认真负责的态度和对英雄的敬意,我几乎是一天12个小时留在他们身旁观察伤情变化。经过近3个月的治疗,伤势最重的孙迪出院了,他和他的朋友也因此荣获“深圳市见义勇为英雄”的光荣称号。但是,孙迪留下了后遗症,即“神经性性功能丧失”。也许是笼罩在当时的光环里,年轻的孙迪并不太清楚这几个字对他的意义,当时他所悲痛的只是作为一个律师又少了几次上法庭辩护的机会。
孙迪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他有潇洒的外表、一颗正直的心和坚强的意志,这些东西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具备的,作为一个姑娘,我很有点心动,但我明白“神经性性功能丧失”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直到一年后,我们作为深圳市的优秀青年被选拔去云南支边,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姑娘,一对年轻男女的爱情童话上演了。爱到情浓时,孙迪才明白医生的结论是什么意思:当英雄的结果让一个满怀爱意的人不能拥有自己心爱的人。那段时间叫我们痛苦不堪,万念俱灰。其实,我怀着两种心态,第一、只要我们真心相爱,我不计较什么;第二、这种病不是太难治疗,香港就可以治疗。
割腕去英伦
不知为何?我的父母亲知道了我和孙迪相爱的事情,同时也知道了他的病情。父母勒令我们立即终止交往。可我们难分难舍,他送我回深圳的那个晚上,我们来到了小梅沙,准备演绎一出现代罗蜜欧和朱丽叶的故事。就在这关键时刻,我的手机响了,是从小特别疼我的奶奶打来的。我几乎是跪着对孙迪说,我不能跟你走了,因为我和奶奶约好,要为她老人家送终的。(我5岁时父母就离婚了,我是奶奶一手养大的,所以对奶奶的感情相当深厚。)等我一走,孙迪也回到了他的家乡——沈阳。
孙迪在沈阳痛苦了一段时间之后,他首先想到的是赚钱治病,于是他开始转行经商。
客观地说,孙迪很有经商才能。他和很多人一样选择了去俄罗斯做“倒爷”。从倒钢材到汽车,孙迪的财富急剧膨胀,不到3年已经赚了几百万。他一天给我一个电话,要我等他。家人为了斩断我们的情丝,以送我去英国读书的名义介绍了一位在英国念书的世家子弟。为了让我们迅速产生感情,不到一个星期将所有的手续办好了。在临走的那个夜晚,我割腕了,现在我手腕上还有一条深深的疤痕。当时,孙迪在俄罗斯,当他追到深圳时,我打着点滴被父母送往了去伦敦的航班。得不到爱情,孙迪更加发疯地赚钱,他变得自暴自弃,每天美女环绕,纸醉金迷。
像空心人一样飘回了沈阳
我的朋友向我说起孙迪的状况,我的心都碎了,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都能忍受,而他却自暴自弃,一点不顾我的感受。1999年,孙迪到日本治病,手术很成功,孙迪心里又鼓起了希望的风帆。带着痛改前非的决心和喜悦直飞英国找到我,可是我已经结婚,我对他只有浅浅的笑和安慰的话语。可是,孙迪用力掐住了我的喉咙,吼着对我说:“你离婚,跟我结婚。”
我怜悯地摇摇头:“我已经结婚了,不可能再和你结婚。”但是孙迪固执地重复:“跟他离,我们结婚。”他说我们相爱这么多年,受了那么多苦,就为了能在一起。而且他已经是正常健康的人了,能够给我幸福和快乐……
我晃着身体准备离开,眼前的孙迪已经不是我记忆中文质彬彬的初恋情人,他的眼里跳动着我不认识的火焰,那种火焰让我害怕。
他拦住了我,抓住我的双肩,指头几乎陷进我的骨头,痛得我眼泪都涌出来了。也许是想起了他的纸醉金迷的生活,我战胜了所有的歉疚,冲着他大喊:“怎么可能啊,为什么以前你要是个废人,为什么你要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!”那一瞬间,我看上去像个狰狞的母兽。
他走了,所爱的人永远失去,健康的身体已成躯壳,他像空心人一样飘回了沈阳。不久他给我发来了邮件,他说他知道我无疑是爱他的,但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,也许这个希望一直支撑着他,直到最后才明白只是一个幻影。他开始冷冷地笑,然后是长久的沉默。仿佛已经没有人没有事与他相关。
这几年来,我们一直没有联系,只是听人说,在深圳见过他,憔悴了很多。往事历历在目,只是已物是人非。我不想去揣摸孙迪现在的处境,我只要记住自己曾经深深地爱过他。
July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眼泪。“这一次回到深圳,要不是在街头看到你们的报纸,也许我这段情感经历会永远埋在心底,找个人诉说一番,让我回到英国以后或许会轻松一点。”她拭了拭眼泪,说:“我不奢望有好的未来,只希望这一生在平凡中快点过去。”
点评
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
在华娱电视名牌节目《性爱学分》里,主持人吴淡如有一句名言:有性无爱很无聊,有爱无性很烦恼。其实,July和孙迪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着失败,因为爱情本来就应该是完全的,一个男人既然不能给一个女人完全的幸福,又何必苦苦纠缠呢?
他们出生在一个讲究精神的年代,有着美好的英雄情结,但他们的爱情却诞生在一个十分物质化的时代。那份本来就不完整的爱在经历了世俗的左右、家庭的压力、地域的阻隔后,显得那么脆弱,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让他们无奈却也无能为力。
也许,什么是爱,什么是情,谁也没有准确的定义。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正身陷在感情的旋涡中,有一点无奈,有一点消沉甚至还有一点失望?毕竟,没有受过感情伤痛的人是绝无仅有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