茵茵是我的朋友,从中学到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的同学,毕业后我们又分配回江门工作。在很多人眼里,这些足可以成为我们是好朋友的无可置疑的理由。事实上,我们却没有成为理所当然的那种好朋友,因为我和茵茵不在同一个系,宿舍相隔较远,且大学二年级,茵茵就开始谈恋爱,男朋友是同班的来自开平的杰。比起杰来,我当然是要退到一边了。毕业后,茵茵和杰回到江门顺理成章地结了婚,婚后的茵茵,每次出现在我面前的,都是一副幸福而骄傲的小妇人模样,相比之下,迟迟没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我,每每跟茵茵在一起,自卑感油然而生,这样慢慢疏远了,有好多年没怎么联系。
直到两个星期前,茵茵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,感慨道,好久没有跟老朋友联系了,想一个一个地找回来。然后要了我的QQ号,说有空跟我在网上聊天。我说,你幸福得早把我忘记了,在医院的后勤部门工作,那么闲,抽空出来聚聚聊聊天不是比上网聊更好?茵茵说,上班闲点,一下班就像陀螺一样围着女儿转,哪有时间出来啊?我说,杰呢,他可以照看女儿啊,还有你婆婆呢,这么多人,女儿就只跟你啊?不想茵茵在电话那头幽幽地回了一句:杰已经去广州工作有好几年了,婆婆不理孙女儿,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。末了还加了一句:什么幸福啊!婚姻如鱼于水,冷暖自知!茵茵最后这句话让我觉得她的婚姻一定出了问题。
互换了QQ号,我们上班一有空就聊开了,就这样,我了解了一个真正的茵茵,了解到那些在我们眼里的她的所谓的幸福原来已经千疮百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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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质问丈夫跟那女人是什么关系时,他说:Game over!
本来以为以我和茵茵的关系,聊天是无趣的,是普通朋友般的拉家常谈工作而已,但聊过两次后,茵茵的话明显多了,终于有一天,如火山爆发,泥石喷涌一般,茵茵将她10多年的婚姻生活的苟延残喘的不知如何收拾的碎片呈现在QQ的对话框里,让我刺心地痛,我想,她是压抑得太久了。
茵茵说,杰5年前去了广州工作,他是搞期货的,广州的机遇肯定比江门多,对他的决定,茵茵从来没有想过反对,广州离江门这么近,距离根本就不是问题——对呀,有爱,什么都不是问题。杰开始是每周五晚上回江门,周一早上再回广州,但从去年开始,他跟茵茵面对面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,因为他周六晚上才回来,周日下午就回去,理由是有证券公司请他长期讲课,他要留在广州多点时间备课,多赚点钱,将来可以接茵茵和女儿去广州生活。
茵茵说,要不是那天的一个奇怪的短信,她还蒙在鼓里,心甘情愿地当他背后的女人,美滋滋地做着某天当广州人的梦。那天,杰本来在电话里说有可能到夜里12时才能回来,有个应酬,但那天11时不到,他就回来了,一回来就闷声不响,倒头大睡。半夜12点多钟,杰的手机“嘀嘀”响了几下,是短信提示,要是平时,茵茵是不理的,但是那天鬼使神差的,茵茵看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杰,顺手拿过手机,上面的两字让茵茵一时间不知所措:“亲爱的回到家了吗?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?”茵茵还没反应过来,又一个短信来了:“亲爱的不要生气了好吗?你到家了吗?对不起!”两条信息来自同一手机。
脑子乱成一团的茵茵拼命把睡得像死猪的杰摇醒,举着手机责问他如何解释。看着手机上的信息,沉默良久,杰嘴里吐出一句:“是阿朵发过来的。女人,真烦!不玩了!Game over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