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天刚麻麻亮,外公便离开了党庄,开始往徐州赶。听说日本鬼子已经占领了枣庄,离党庄不过两天的路程。天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云彩,阴沉沉地像要陷了下来。远处的村庄已渐渐模糊,只有袅袅的几缕炊烟扶摇而上,竟没有一丝风儿。路边的池塘里还没有结冰,天气不是很冷。谁家的两头猪正在地里“打架”,发出“嗷嗷”的叫声,公猪兴奋地舔着母猪的脊背,一幅非常满意的样子。
“骚货。”外公不知怎么便骂了一句,心里却哑然失笑。想起女人晚上疯狂的样子,外公有一种被强奸了的感觉。“——这骚婆娘!”外公又骂了一句,隐隐地就觉得下面不舒服,好像有一点痛,胀胀的,肿得难受。站住了想撒尿,却又尿不出来。女人二十五岁,比外公小了十岁,人长得不赖,手脚也勤快,把外公伺候得很舒坦。女人是外公娶回的第二个婆娘,外婆在生母亲的时候难产,死于大出血。母亲于是一生下来就没了娘,是靠一只大山羊把她喂活的。外公现在有两个孩子,儿子已经快十岁了,比母亲大五岁。
那时,外公的家底是比较殷实的,家里除了北边的大瓦房,东西两边还盖了厢房,南面的厢房里喂着几口膘悍的牲口,有两头骡子,一头牛。骡子已被外公卖掉,兵荒马乱的,留着都是祸害,因此外公决定将这头犍牛也拉到徐州,趁现在日本人还没来,能处理掉。
听说山东那边鬼子一路上烧杀抢掠,鸡犬不留。外公是见识卓远的那种人,不像庄里其他的几户,把牲畜看得比命还金贵。“唉,眼看这人都要活不下去了,留牲畜有啥用?”外公在心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。
外公是在妻子死后第二年娶了现在的女人的。女人叫张翠花,那时已二十多岁了,还守在娘家,原因是她的母亲眼头有些过高,挑花了眼,使她错过了妙龄年华。外公那时虽已三十多岁,并且还拖了两个孩子,但光景不错,人长得又好看,魁魁梧梧的像个男子汉的样子,女人在第一次见到外公的时候便爱上了他,并认定这就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,因此在见过第一面后,便将自己贡献了出来。外公还记得那是一个春日的正午,他们在集子上便相遇了。
外公把女人弄到铺子里吃了点东西,问女人是否愿意跟他回去?女人拿眼睨斜着看他,见外公热辣辣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胸部扫视,就倏地红了脸,低了头,白白嫩嫩的脸上像扑了一层花粉,弥漫着一股欲望的气息。外公站起来,一把就抓了她的手,女人没有挣扎,随着外公一阵风尘仆仆,来到了郊外的小山上。小山上树林茂密,人迹罕至,一缕春日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了下来,懒洋洋地让人昏昏欲睡。外公不费什么事便剥光了女人,轻车熟路地就进入了一番领域。一年多没近女人了,外公觉得那一天特别兴奋,他因此而气喘吁吁,好像连呼吸都很困难。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在阳光下一耸一耸地抖擞,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叫声,双手紧紧地抓了外公的脊背,抓得很紧很紧。后来完事后外公才觉得背上疼痛,用手一摸,竟全是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