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文中人物为化名) 接受阿贵求婚,是被他的一句话感动:“我只有一张3万元的存折,我想从此以后交给你保管!”我看上他,是因为他踏实、纯朴。一个来自乡下的农民的儿子,考上名牌大学,之后分配在机关工作,直到今天坐到处级干部,一路走来,他很满足。我也为他骄傲。
婚前,我有过3次恋爱,但均未成功。也许我太挑剔了,所以,当我最终嫁给阿贵,令很多人都大跌眼镜,以为我是“奉子成婚”(未婚先孕)。实际上,我和阿贵婚前顶多是牵手横过马路,即便如此,他也都诚惶诚恐,手心全是汗。每次约会,他都穿得很齐整,一丝不苟。与我恋爱半年,只有一次,在我的鼓动下,我们单独去野外玩儿了一天,因为要涉过一条小河,他不得不卷起裤管,他的小腿健美而粗壮,让我搞不懂,他为什么不穿沙滩裤?我问他,他羞涩地支吾着,仿佛是说,他腿毛太旺了,很不雅观。其实,这才是我喜欢的野性,十分性感。但我没说出口,怕他受不了,以为我是荡妇。所以,与他恋爱的半年时间里,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像个淑女:不胜娇羞、脸红、很被动地等他电话,好像什么都不懂……实际上,我内心的火在燃烧,我渴望被拥抱、被激情熔化,哪怕只得到一句较肉麻的赞美,可他不,似乎是不会。
为此,我自我安慰,他会好起来的,等到婚后。因为他是个传统的男人,这样坚持原则的男人,才是可以放心托付终身的丈夫。很快,我们结婚了,婚宴办了两次,一次在他老家乡下,一次在城里。
新婚之夜,是在他老家的祖屋里,婆婆忙前忙后,铺好的床单,她几次进来嫌不平,拽了又拽,我知道,她是关爱,但每次不请自入或门也不敲就进来,令我很不舒服。最后一次,她带上门,神秘地微笑,还不忘交代儿子一句:“阿贵,不要着凉!”在我们家,很小的时候,孩子就有了自己的房间,在英国读过书的父母,每次进我的房门,都要先敲门,很尊重我的隐私。不过,那一夜,毕竟是新婚之夜,而且毕竟是在婆家,所以,我忍住了,今夜良宵,我不想让丈夫有坏心情。我充满了期待。
阿贵吹灯。我禁不住有点儿发抖,那是初冬,并不太冷。吹灯后,他才脱衣服。终于,他钻进了被窝,我碰到了他发烫的身体,更确切地说,是他的手。原来,他要在我身下铺一条特制的白手帕,起初我不懂,问他干吗?他说,那是他们老家的风俗习惯,洞房花烛夜,都要在床上铺一条“贞操布”,方可行周公之礼。我的心一惊,这可怎么办?大三的时候,我已有过“那事”……但我还是装着什么都不懂:“什么意思?”阿贵二话没说,喘着粗气就冲动地扑压过来……
黑暗中,我情不自禁地亢奋。我喜欢他狂野以及不可一世的努力与冲动,但暴风雨来得急,去得也快,仅仅5分钟,他就完成了。我还无知地发着抖,他已翻到一边穿好了睡衣,开灯,抽出了那块白布。他什么也没说,但表情凝重而狐疑,其间还夹杂着隐约的失望。我有点儿恼,也不吭声。他出去了一会儿,空手而归,然后钻进被窝,闷头闷脑地倒头睡去,显然,他已把“贞操布”处理掉了。黑暗里,我默默地看着他,泪水忍不住流出来。